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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ct 26 Fri 2012 04:00
  • 茶葉

很久沒泡茶了, 大概就和我來美國一樣久,
時間一長, 搬家次數一多, 茶具早已遺落,
'泡茶'這件事, 開始變得和台灣一樣遙遠.
只會在偶爾打開櫥櫃 看到家人送我的台灣高山茶時,
心中浮現 '啊, 怎麽辦, 茶葉都堆著沒泡' 這樣稍縱即逝的想法.

最近家裡茶包剛好快喝完了,
我難得購物慾大開地, 從Amazon上買了$17的泡茶過濾器,
收到後心血來潮地開封了台灣帶來的真空包裝得獎高山烏龍,
想試看看這個網路上五顆星評價的產品好不好用.

熱水一沖, 茶葉在過濾器中馬克杯裡擴張,
我喝了小小一口, 習慣性地學爸爸從喉嚨'哈'ㄧ聲地吐口氣,
高山烏龍的暖香地讓我驚訝 (果然是喝慣了劣質茶包),
微苦後的回甘一層一層地,
'這才是真正的台灣好茶哪' 我心理想著,'歪果人是不會懂的.'

於是記憶開始飄過小時候看著爸爸和爺爺泡茶的情景,
水燒開後會在爐子上呼嚕呼嚕地響著, 我會趕緊跑道茶几邊,
第一泡的茶不能喝, 要讓茶葉洗淨泡開,
但這茶水可不能浪費, 要倒入茶托中保持壺身的溫度,
第二泡的茶大約等待一分鐘, 之後慢慢增加,
之後可以用夾子比完全膨脹沒有滋味的茶葉夾出來,
用針型小物把壺口清乾淨,
然後用小刷子把剩餘的熱茶水刷上壺身的每個角落,
最後用特殊的褐色布擦拭.
爸爸總是很仔細小心地處理每個步驟,
'茶壺要養顏色才會漂亮' 爸爸說,
我幼年的每個晚上, 幾乎都在瞪著養茶壺的步驟中渡過,
不斷等待有一天, 我會很驚訝地發現茶壺變色了.

然後想起喜歡把茶葉泡得又濃又苦地三姨丈,
以及和爸爸一樣對茶壺一往情深, 很愛泡茶給大家喝的大姨丈.

'台灣囡仔還是喝茶比較合口味.'
自從來美國後每次回台灣探望阿公, 他總是給我一包又一包的茶葉,
我總是微笑地收下, 希望他很開心, 雖然每次帶來的茶葉總是被我堆在櫥櫃裡,
'來, 這個茶壺給你帶去美國泡茶, '
到了後來, 尤其是阿嬤去世後, 阿公除了送茶葉外, 開始拿出收藏的茶壺給我,
我依然微笑地收下, 雖然茶壺最後應該都被我留在台北了.
這樣的儀式, 一直持續到我最後一次探望阿公.

喝著台灣的高山烏龍, 我不斷在想, 這茶葉是當初阿公送我的眾多茶葉中的一包嗎?
當初阿公給我的茶壺, 現在在哪裡? 是不是被好好收藏著呢?
我當初怎麽沒想到用他給我的茶葉和茶壺泡茶, 照相給他看呢?

我想, 我會繼續泡茶的,
窗外的楓紅雖然美麗奪目, 楓糖雖然香甜討喜,
但怎樣都比不上茶香裡一層深過一層的複雜滋味哪,
是阿里山的雲霧 是爸爸耐心專著的神情 是姨丈熱心爽朗的笑容 是爺爺送我最後的祝福,
苦苦的 暖暖的 甘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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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歲到三十歲的這個過程, 總是努力地想著 我想要變成甚麼樣的人,
比較激昂的 比較不顧後果的 跳躍而專心的,
但是三十歲以後, 想法不知不覺地就變成了 我想要甚麼樣的生活.
比較平緩的 安靜的 深沈而顧大局性的,
有點像衝撞奔跑久了的野獸, 總是得找片林蔭蹲下來想一想 舔一舔傷口那樣.
(這麼說來, 人生還真像交響曲呀, 所以再來我將會邁入輕鬆詼諧的第三樂章嗎?)

在這個過程中, 自我理想和對生活形態的追求, 有點像翹翹板般地擺不平,
一會兒擔心為了後者而將前者過度微小化, 太沒有志氣,
ㄧ會兒又擔心為了前者而犧牲後者, 太委屈短暫的人生.
於是就擺來擺去地找著那個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平衡點.

我希望的生活形態, 是可以住在大城市的,
從小生長的環境, 讓我對城市的方便 多元 活力, 還是有著像對故鄉般的依戀,
走在都市叢林裡帶給我的平靜, 是遠大於田野的,
(我可能就是那種會被心理學實驗踢出數據的outlier 怪咖),
加上jamie對城市的強烈偏好, 讓我幾乎無法說服自己,
我們會在非大都市的環境裡找到平和快樂.
然後當然我也是打著如意算盤想說, 如果住大城市,
就能藉觀光名勝的號招力, 吸引朋友前來拜訪呀 ^O^
第二個希望, 就是住在有直飛台北的地方,
有一天我會老 我的家人也會老,
飛14個小時可以到達, 和飛20+小時才能到達,
時間上的差距可能還可以忽略 (反正都是很久),
但是膝蓋的折磨和體力的負荷, 可能就是影響要不要飛這一趟旅程的關鍵了,
更何況我還幻想著, 有直飛的飛機的話,
我應該會比較放心把小孩丟到飛機上 讓他們自己飛跨太平洋.
第三個希望, 就是可以找到一個能長期回台灣的工作模式,
總得說家人 大多數朋友都在台灣,
美國雖然有更多的工作機會和更寬廣的世界,
總還是覺得, 台灣緊密的人際網絡,
對長期心理的健康是比較好的.

既然這麼多希望, 都是環繞著台北良深打造的, 那為甚麼不乾脆搬回台北咧?
我心中完美的大都市, 根本不用直飛, 直接在台北長期工作, 所有願望一次完成!
其實我也是想過這個問題的,
但總覺得我還是有著某種自我理想沒有實現,
以我的背景來說, 美國職場的大環境還是比較多元, 職業上的可能性也比較寬廣,
同樣地, Jamie的背景在美國很容易找到投合的工作,
要一下子就義無返顧地回台灣, 也是會有著猶豫.
這般'地裡環境'的抉擇, 就是我說的第一個自我理想和生活形態的抵觸了,
台北的生活形態基本上是完美的, 但是職業志向上的選擇就得有些妥協,
美國的生活形態基本上比較孤立, 但是職業選擇上又有比較大的空間,
如果還要牽扯到, 美國的哪個城市, 那又是一個更加複雜的問題了...

第二個自我理想與生活形態的抵觸, 比較像是'職業規劃'的層次,
具體說, 是對於研究生涯是不是能讓滿足我那三個對生活的希望的質疑.
我覺得我是喜歡研究的, 喜歡過程中絞盡腦汁的感覺, 也喜歡解答一個未知問題時的刺激,
投入時那種心神合一 呼吸的空氣 洗澡的水 都格外純粹和充滿提示的感覺, 真的很另人著迷.
但是做為一個研究者, 我不夠有紀律 不夠有策略性,
當然也可能是我對研究的熱誠沒有強烈到讓我有紀律 有策略地去經營一切,
於是我終究不會是個耀眼的明星,
如果不變成耀眼的明星, 我是幾乎不可能在大城市 有直飛台北的地方, 找到教職的.
所以我開始在想, 如果不走學術界,
那有甚麼職業, 是能滿足我那三個生活形態的希望, 又能讓我發揮所長的呢?
目前的想法都非常的粗略, 但是我想我應該試著嘗試一些非學術界的可能性,
或許我會喜歡, 或許我會討厭, 但是不試試怎麽會有答案呢?
但是同時我也明白, 學術界的中斷是大忌, 離開了會很難回頭,
於是就像離開舊情人那樣, 心中總是有著很多五位雜陳,
只能正面地告訴自己, 大城市裡的公司職位, 總是比大城市裡的教職開缺多呀,
而且我也不再年輕, 是該開始偏重生活形態, 追求身心健康的生活環境了!

雖然有時候也是會偷偷翻頁到人生交響樂的第四樂章,
覺得一切都將急速殞落 生活的煩惱 珍藏的回憶 終歸塵土,
那幹嘛要努力勒? 過得爽快 舒服 不是比較重要?
不過話好像也不是這麼說, 還是要好好經營一下現在所處的第二樂章,
才會轉折進輕快悠閒的第三樂章呀, 所以還是要對抗一下心理的小惡魔,
寫一下自己的三個希望和兩個猶豫, 藉此勉勵自己積極向上!!! 不要變成懶惰豬!!!
(啊 勵志書籍不是都說把願望寫出來是第一步...這樣寫了...應該會有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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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踏車對我來說, 一直就是很方便的代步工具,
大概就像用剪刀剪紙那樣, 是自然而然的,
於是我從來沒有把腳踏車和'技巧'這樣有層級的詞連在一起.

第一次意識到腳踏車也有所謂的'技巧', 是在大學的時候,
忘了為甚麼我去找我妹要騎她的腳踏車回家,
我妹身上掛滿大包小包的原文書,
一見到我就把書往我身上掛, 然後說, '我不會載人, 你載我回家巴'
'你是豬嗎? 為甚麼會騎腳踏車不會載人啦?'我問我妹,
'屁啦, 有人說會走路就等於會跑步嗎?'我妹回答,
然後我就很認命地像勇士般載著我妹 背著我自己的背包以及我妹的原文書們,
在台北兇猛的車陣中飆腳踏車回家了 (果然是吃苦耐勞又善良的老大!)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 原來有些人是會騎腳踏車, 但是不會騎腳踏車載人的,
而騎腳踏車載人也是一種技巧.

第二次意識到這件事情, 是在買腳特車的過程.
大學時候, 我騎的是各種門路來的N手雜牌車,
這種情況下, 車子能動就一切ok了, 很少有其他要求,
即便後來腳踏車的煞車壞掉了, 我還是繼續使用腳煞來往學校和家中.
後來在美國接手了175公分學長留下來的登山車,
在踏板踩到最底的時候, 我必須要用腳尖去蹬它,
但是因為齒輪會有一定的轉速, 所以沒有太大困難,
我就一直騎著這台很man的腳踏車,
偶爾有路人問我這台車不會對我來說太大這樣,
我通常也沒有多想的就說, '不會呀, 我各種天氣都騎, 包括下雪.'
直到後來我想要買腳踏車, 才知道腳踏車有所謂'合身'這種事情,
常常打電話詢問 在報出身高後,
對方就會以'這台車比較適合165身高左右的女生'之類的理由力勸我考慮別台,
然後真正試車的時候, 賣家還會觀察我雙腳能不能著地,
記得當時我真是驚訝, 原來, 騎腳踏車要能夠雙腳著地!
這時我才意識到, 原來能騎各種奇形怪狀 不合身的腳踏車
在風雨和暴雪中很淡定地前進, 也是騎腳踏車的技巧.

第三次就是...
(天哪, 怎麼寫這麼久還沒寫到'夏日豔陽下的腳踏車'呀,
自己都不耐煩了起來, 科科科, 來個分集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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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剛跨過30歲的時候,
很多朋友都發表了30有感的文章,
當時我也是有意圖要說些甚麼的,
但是想了很久, 都無法明確地感覺自己和29歲時有甚麼不同,
只好沒什麼大期許大抱負大抒懷地跨過了那條分水嶺.

倒是真的跨過30歲後, 開始感覺心態上是真的不同的,
只好在這個奇怪的時機點, 用一種'從前從前'的語氣來寫30有感.

我想最大的改變, 應該是意識到'時間不是無限'這點.
三十歲以前, ‘現在’和'未來'在我心中是用一種很奇怪的比例分割的,
'現在'很小, 因為不自主地相信'未來'很大,
然後兩者之間隔了一條很大的溝渠, 因為溝太大了,
所以未來10年 20年 或30年感覺起來好像都差不多,
只是潛意識裡覺得有一天我會跨過那條溝, 到達那個所謂的'未來'.

因為如此不平衡的權重分配, 30歲以前我對'現在'的狀態有著很大的寬容度,
可能有點像沐浴在恆河中的印度人那樣,
周遭有沒有漂過垃圾 老天有沒有對我寬厚, 其實都不重要,
只要我的心境純粹 靈魂潔靜, 總有一天,
我就會渡過那條隔絕現在和未來的鴻溝, 超脫至某個其實也很虛幻的理想.

這樣的時間感, 在跨過30歲後, 似乎有了某種轉變,
時間不再只是以count up的方式在我腦中無限上升,
很多類似倒數計時的念頭開始出現,
例如說, '如果我七年買一台新電腦, 那我大概還會擁有七台電腦.'
'如果我現在不這麼做, 那麼我可以享受的時間也在同時減少.'
那種感覺有點像原本在恆河中看著遠方的印度人,
忽然開始思考來世是不是值得相信 靈魂的純淨是不是真的決定著未來,
就決定要離開恆河 去另一個城鎮尋找現世的快樂那樣,
畢竟棉花糖實驗的小孩 是有可能花無限時間在等待那個永遠不會回來的測試者的.

這樣時間感的轉變, 好像也說不上是開心還是失落,
很高興能夠及時享樂 珍惜現在, 很具體地思考我現在要的是甚麼,
然後把時間推砌成一個踏實而具體的連續,
但是隱約又覺得, 這樣子是不是就在背離某種夢想, 失去挑戰不可能的勇氣.
所以20歲的時候, 我期許自己能為人類謀福利 當個以善為終旨的人.
30歲的時候, 我要期許自己真心全力地把握現在, 但是不要忘記夢想,
瞭解自己和世界的極限, 但不因此侷限勇氣,
然後雖然善良不是終旨, 但要相信它在過程中的必要性.

說完了, 其實有時候會有點羨慕別人的網誌為甚麼都可以把生活紀錄的那麼有趣,
然後我的網誌都常常荒廢 不然就寫出連自己之後回去看都不太瞭解的字句,
不然再多一個期許好了, 希望我不要懶惰 要寫些生活紀錄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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